第95节
??她重新叫了乳母过来。 ??乳母摸了摸,有些担心地道:“明早再让三姑娘试试,若还是不行,就得我替您揉散了。” ??徐潜皱眉:“请郎中能治好吗?” ??乳母摇头道:“郎中也没有办法,这个只能靠揉。” ??揉? ??一听就不靠谱。 ??徐潜还是倾向于请郎中。 ??阿渔让乳母先退下,瞪他道:“这种事请郎中,我以后还能见人吗?还是你想让郎中碰我?” ??生完女儿的小妻子,脾气越来越大了。 ??徐潜肯定不想让郎中碰小妻子那种地方,可…… ??阿渔叹道:“明早再说吧,如果阮阮吃不通,乳母揉了也不管用,再去请位女先生过来。” ??深更半夜的,只能这样了。 ??徐潜扶阿渔躺下。 ??阿渔怕压到右边的,面朝左躺,里面躺着小小的女儿。 ??看着女儿吃饱喝足的样子,阿渔心里一暖,渐渐忘了胸口的事。 ??天亮后,阿渔再次喂奶,结果右边的形势依然不容乐观。 ??徐潜请了徐老太君过来,因为徐老太君也支持乳母,徐潜才勉强同意让乳母为妻子揉。 ??揉的时候徐潜退到了次间。 ??没多久,就听里面阿渔痛苦地叫了起来,哎哎呀呀的。 ??徐潜挑起帘子就跨了进去。 ??床边乳母连声劝阿渔:“夫人忍忍,不用力气挤不出啊。” ??阿渔忍呢啊,只是她太疼了,疼了还不许她叫吗? ??她泪光盈盈地望着徐潜。 ??徐潜想拦住乳母,徐老太君瞪他道:“你出去,别再这儿碍事。”儿媳妇是可怜,但为了快点好,这顿疼必须忍。 ??阿渔听老太君训斥徐潜,怕老太君也嫌弃她爱哭,忙抓紧被子,把疼都咽到了肚子里。 ??乳母卖力挤了好久,终于帮阿渔挤通了。 ??阿渔舒服了,徐老太君、徐潜的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 ??事后,徐老太君纳罕道:“当年我当了三次娘,也没有堵过,奇怪了。” ??乳母见得多,解释道:“个人的体质不同,您年轻的时候经常练武强身,五夫人柔弱,自然没有您事事顺利。” ??阿渔听得认真,徐潜忽然问:“这个堵一次就好,还是会经常堵?” ??乳母哪能说得准。 ??那便是还有可能堵了。 ??晚上夫妻俩独处了,徐潜直接对阿渔道:“断了吧,请乳母便是不想你受累,万一再堵,你还要受苦。” ??阿渔很喜欢抱着女儿喂她的感觉,舍不得。 ??徐潜这次态度却罕见的强硬:“明日便断。” ??别说,晒黑脸的徐五爷比白脸时威严更甚了。 ??阿渔不敢再反驳。 ??第二天徐潜去当差了,阿渔再偷偷地喂,阮阮没吃饱再交给乳母。 ??但瞒得了初一瞒不了十五,没几天,阿渔又堵了。 ??再次吃了一通苦头,面对徐潜冷冷的脸,阿渔彻底吸取教训,决定断奶。 ??阮阮满月的时候,阿渔也终于无奶一身轻了,吃得好睡得好,小脸恢复了怀孕前的白皙细腻,而且因为怀孕最后一个月的身心疲惫,孕中期长得肉都瘦回去了,对于阿渔来说,生完女儿的她身段居然没有什么变化,看起来依然是曼妙少女。 ??因为还在太子的丧期,阮阮的满月没有设宴,只有江氏带着炽哥儿来国公府看女儿了。 ??“阮阮好小啊。”炽哥儿开心地坐在外甥女身边,一会儿戳戳外甥女的脸蛋,一会儿拉拉外甥女细细的手指头,看得目不转睛。 ??阿渔逗弟弟:“炽哥儿觉得,阮阮长得好看吗?” ??炽哥儿点头:“好看,像我。” ??刚刚娘亲就是这么说的,说外甥女有点像他刚出生的时候,他好看,那外甥女肯定也好看。 ??炽哥儿很是骄傲地道。 ??阿渔笑着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瓜。 ??江氏无声地观察女儿,见女儿神采奕奕,就知道女儿这个月子坐的不错。 ??“娘,家里一切可好?” ??弟弟跟着乳母去院子里玩了,阿渔单独与母亲聊了起来。母亲并不知道那件大事,阿渔也不打算告诉柔弱胆小的母亲。 ??江氏笑道:“好是好,只是你爹爹让我在端午之前替你选好两位嫂子,我上哪去给他找去。” ??阿渔想到了家里的两位哥哥,大哥跟徐潜同岁,今年二十五了,二哥也二十二,都不小了。 ??“国丧期间,您便是挑了也得等,爹爹现在着急也没有用。”阿渔替母亲支招道。 ??江氏眼睛一亮,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如此她就多了半年时间慢慢挑选了。 ??“阿渔当了娘,越来越像位夫人了。”江氏欣慰地道。 ??阿渔看着母亲明媚的脸,越看越不舍。 ??现在她嫁给了心上人徐潜,如愿生了个健健康康的女儿,家人也都安好,日子太舒服,阿渔好希望可以一直这样继续舒服下去。 ??但今年注定不是个太平年,按照前世,四月初西北便会传来战报,父亲与大哥也会出征。 ??没几天了。 ??果不其然,四月初二,西北传来八百里加急战报,胡人率四十万铁骑南下,欲夺大周江山。 ??建元帝与内阁商议后,派出三队大军,其中东北大军由曹廷安、曹炼父子统领,中央大军建元帝御驾亲征,西北大军由徐潜统领。京城前朝交给二皇子简王与内阁理政、曹皇后管理后宫。 ??除了太子理政换成了简王,一切都如前世。 ??阿渔再次送走了徐潜,但她更担心的是远赴东北的父兄。 ??—— ??六月里三路大军分别传来捷报。 ??阿渔并没能放心,因为上辈子父兄便是在大周胜局已定的情况下出的事,而那发生在寒冷的冬月。 ??下午的时候,空中突然乌云密布。 ??阿渔有点担心女儿会害怕打雷。 ??宝蝉一边关窗一边忧虑道:“这会儿宝蝶应该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不知她有没有带伞。” ??宝蝶的老家在京郊,每月都会回家一次。 ??阿渔忙让吴随派人去接应宝蝶。 ??宝蝶可是夫人身边有头有脸的大丫鬟,吴随反正也闲着,自己赶车去了。 ??刚出城,瓢泼大雨便哗啦哗啦落了下来。 ??从宝蝶老家进城就一条土道,吴随披着蓑衣赶车,大雨如雾,路上经过的车马都在狂奔,少见行人。 ??吴随猜想宝蝶可能会寻个能避雨的地方,便专门盯着土路两侧的亭子看。 ??瞧着瞧着,旁边忽然疾驰过一辆寻常无奇的马车,只是车跑得太快,擦身而过时,车帘飞起,吴随正好看过去,就见一个女子歪歪地靠着车板,有个男人正在脱她的衣裳。 ??这画面太过震惊,吴随愣了一下,才忽然反应过来,那女子是宝蝶啊! ??“站住!” ??吴随暴怒,一边大叫一边解开马绳,丢车骑马朝刚才的马车追去:“住手!那是国,那是我家丫鬟,前面的人你不想死就给我住手!” ??马车中的男子正要一逞兽欲,听到追赶声,他微挑起帘子,大雨瓢泼认不出车后的人是谁,但主子吩咐此事必须隐秘,现在追赶的人分明是国公府的,而且极有可能是五爷身边的人,男子迅速穿好裤子带上黑色面巾,从前面车厢出去,对赶车人道:“事情有变,撤。” ??车夫闻言,也戴好面巾,与同伙同时跳下马车,分头冲向雨雾。 ??马车还在疯狂前冲。 ??吴随哪个都不能追,只能先去救宝蝶。 ??骑马更快,吴随跳上旁边的马车,勒住马绳将车停到路旁。 ??面前停稳,吴随立即探进车厢。 ??没有人扶着,昏迷的宝蝶已经倒在了地上,衣衫凌乱,露出上半身大片肌肤,但裙子尚在。 ??吴随别开眼,一边用衣衫裹好宝蝶,一边将宝蝶扶正,冷静片刻,吴随低头去掐宝蝶的人中。 ??他掐了几次,宝蝶才疼醒了。 ??看到吴随,宝蝶面露迷茫,下一刻,她忽然想起昏迷之前的事,突然下雨,她跑到最近的凉亭避雨,亭中就她一人,一辆马车疾驰过来,宝蝶以为他们也要避雨,不想车上跳下来两个蒙面之人,宝蝶逃跑失败,被其中一人抓住捂住嘴,后面的事…… ??“我……”宝蝶面露绝望,攥紧了领口处的衣衫。 ??吴随双手握住她肩膀,声音坚定:“你别担心,我来的还算及时,贼人并未得逞。” ??宝蝶心中稍定,试着感受了下,底下确实没有什么异样,只有后颈挨了贼人一掌,以及被吴随掐疼的人中。 ??吴随见她不慌了,松开手,恨声道:“竟敢在京城地界抢人行凶,若非救你要紧,我定饶不了他们。” ??宝蝶怕他报官,恳求道:“我在夫人身边做事,求吴爷保全我的名声。” ??吴随还没有那么蠢,就算不为宝蝶为了夫人,这事也不能声张。 ??“先回府再说。” ??吴随赶车回到自家马车旁,重新系上马,再撑伞来接宝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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