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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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内乱,外又有元国虎视眈眈,百姓们岂能有安全感?偏偏这个时候,那蜀国遗孤竟然出现在了华国境内,还为华国百姓做了这么多的实事,这一对比,自是高下立现。 可是秦雨桐原本对那于子规所做之事根本不放在心上,但是如今他们要回到京城,那势必又要与他们扯上联系了,这总让人感觉不太好。 “不必想太多,他不会特意来找你麻烦的,假的毕竟是假的,心里虚着。” 东方煜见秦雨桐忧心忡忡,开口宽慰道。 秦雨桐听得此话,虽是觉得有理,可还是有些不太安心。 她思索了一下后道:“你说,当初我们离京时,有多少人知道你我在京城的消息?那葛尔斯却早已有了埋伏……会不会是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 这件事当时秦雨桐一直没有去细想,毕竟她那时身陷囹圄,自是无瑕顾及其他,如今这些日子在回京的路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少有的闲暇时光,倒是让她的脑子都转悠的灵活了一些。 东方煜闻言,抿了抿唇道:“知道我们在京城的人,统共只有那么些人,若是真是他们走漏的风声,那……” “无论如何……还是要查明到底是谁走漏的风声,即便有所猜测,也需有证据才是。” 秦雨桐说这话的时候,心情并不平静,若真的是那个人…… 一路舟车劳顿,秦雨桐等人终于到了京城,他们还未进入那太和门,就发现已有百官在那恭候着了。 东方煜眉头微微一蹙,牵着秦雨桐下了马车,随即,那些守在城门口的百官就已经高声齐道:“恭迎殿下凯旋。” 殿下? 究竟是战神殿下还是…… 没有人敢问,也没有人敢提,这是东方流觞的命令。 只是,虽没人敢问,但一个个的心中都是各自有异。 东方流觞只有东方煜这一个儿子,剩下的都是女儿,可是他对这个儿子的态度却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既是唯一的儿子,为何不直接一点,干脆的立于储君?那样一来,也能够让东方煜能够心甘情愿的为他办事不是? 可如今,这君不君,臣不臣的,倒是让人看着奇怪。 “皇上口谕,战神东方煜驻守边疆有功,特封为煜王,以兹鼓励,现召煜王即刻入宫面圣!煜王……恭喜了啊。” 宣读这个口谕的人是秦浩,也便是东方雪琴的丈夫,一直以来都在背地里替东方流觞培养势力之人。 如今,在整个朝堂,大概就属他的威望最高了,毕竟是东方流觞信任之人,也可谓是他的左膀右臂。 这样当红之人,自该奉承。 秦雨桐看这个秦浩的模样也算清俊,肤色黝黑,想来也是因为常年在外晒得。 此时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公事公办的笑容,对着东方煜拱手施礼,让人找不到一丝错处。 东方煜点了点头,没有吭声,只是拉着秦雨桐上了马车道:“走。” 那秦浩见状,觉得有些没脸,毕竟东方煜这个态度并不算好,见二人要走,连忙喊住:“等等。” 东方煜停下来,转过头看向秦浩,一副有话快说的模样。 秦浩也不在意,对着东方煜道:“皇上只请了煜王进宫,至于这位……” “她跟我一起。” 东方煜开口直接打断了秦浩的话,随即更是直接带着秦雨桐上了马车,连看都没有再看秦浩等人一眼。 秦浩被下了脸面,可偏偏又无可奈何,不由得咬牙切齿的啐了一口。 上了马车后,车轱辘缓缓的转动了起来,带着秦雨桐和东方煜就直接往宫门而去。 “好像你得罪人了。”秦雨桐掀开帘子,正好看到了秦浩脸色难看的一幕,不由得揶揄的对着东方煜道。 东方煜透着帘子的缝隙,而已是看到了秦浩,抿了抿唇道:“无妨。” 秦雨桐知道东方煜这个人的性子,自是不会理会不重要的人的想法,所以也只是笑了笑,不再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东方流觞自觉这位置做得不踏实,秦雨桐与东方煜走在宫殿内四处都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士兵在巡逻着。 东方煜与秦雨桐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出了对方心中的疑虑和凝重。 看来,东方流觞如今的状况,并不是太好。 再次看到东方流觞的时候,秦雨桐有些吓了一大跳。 虽然东方流觞的年岁已经不小,可至少从前看到他的时候,还算精神,如今看到他,却觉得他好似老了十几岁,头发几乎已经全白了,整个人的精神也有些萎靡。 东方流觞此时正坐在那张黄金雕刻着的龙椅上,他眯着眼,看着下方走来的两人,恍惚间,似乎像是看到了从前的般若和……他。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心中多年来一直存于心中最深处的郁结,突然消散了去。 他眯着眼,看着二人行礼,看着二人牵着手,立于大殿之中,突然开口道:“你们恨我吗?” 虽是在问着二人,可是东方流觞的目光却是始终落在东方煜的身上。 东方煜抬头看着东方流觞,眼底无悲无喜道:“不恨。” “不恨?” 东方流觞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即从那高位之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了玉白的阶梯,来到了东方流觞的面前,再次问道:“不恨?” “不恨。” “为何?我纵容他人要你性命,害你沦落囹圄,让你吃了诸多苦楚,让你与你母亲分离二十载,就算你回来了,我也从未信过你是我的亲儿子,更是对你毫无父子之情!”顿了顿,东方流觞继续问道:“你为何不恨?” 面对东方流觞有些激动的问题,东方煜却是没有回答,只是那样定定的看着东方流觞。 他的那双眸子深邃又清明,该是无情却又有情。 半晌,东方煜轻笑一声,道:“并无希冀,何来希望?并无希望,那你做了什么,又于我何干?既无干系……我怎会恨?” 东方煜轻飘飘的话,落在了东方流觞的耳内,如惊雷一般。